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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灼]Don't leave me behind·下(原耽)

  叶灼出院就刚好赶上学校的月考,这一次成绩考出来让他从第二名跌到了第十名,如果不是住院期间严英的辅导的话,他可能要跌到更后去,五十都有可能。全年级就三百多个人,像他这种学霸级的人跌到五十名去的话,一定会受不了的。

  

  

  “别灰心啊,还有期中考。”严英拿着两瓶矿泉水坐到叶灼旁边,递给他其中一瓶,“八名而已,你这么厉害,一定能冲回第二名的。”

  

  

  “那你怎么不说我会冲到第一名啊?你是怕我把你从第一名的位置顶下去吗?你这人可真恶劣。”叶灼笑着接过,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悠闲惬意地跟严英开着玩笑。

  

  

  “没关系啊,这个第一名,如果你想要,我随时可以让给你。”严英看着他笑道,笑得很温柔。

  

  

  叶灼正喝着水,瞥了他一眼,却被他这个温柔的笑容给吸引住了视线和注意,他有些愣愣地看着严英,力不从心的同时水不小心从瓶子里往外流了出来,沿着他的下颚流到了锁骨,叶灼有点慌乱地将瓶盖给盖上。严英见状,赶紧拿出纸巾来帮他擦干这些水。

  

  

  严英拿着纸巾的手擦过自己的下颚,接着是锁骨,叶灼一直愣愣地看着他,从此就移不开视线了。他的喉结动了动,耳根微红,呼吸快要停滞了一般。

  

  

  严英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他令所有人都无法接近,他是一个多么高调的存在。

  

  

  既然他这么好,这么完美,那么一定不会属于自己吧。

  

  

  叶灼总是如此自暴自弃道,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好,除了成绩和颜值以外没有任何特点,也无特长,除了打架以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严英身边的那个人。

  

  

  如果可以,叶灼想成为严英的一辈子。

  

  

  “当我们还年轻的时候,一定要大胆去爱,因为时间一过,青春一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那个时候,所有错过的人都会追悔莫及。”

  

  

  “我想成为那个人的一辈子,走进他的世界里看一看,瞧一瞧,在他的世界里留下关于我最美好的记忆。无论爱与否,我都长长久久地陪伴在他身边,当他最重要的那个人,当他的一辈子。”

  

  

  “对于我来说,孤独就是离开,离开就是孤独,但是,抑制不住对他的感情,那份悸动直到如今扔在,长久地留在心尖轻颤着,带来每一丝清凉的甜味。”

  

  

  “我是否可以融入你的世界呢?我是个不懂得轻重,也不懂爱,更不懂感情的人,我只想简单粗暴地将全部的感情都倾注在你身上。”

  

  

  “我把我的真心掏出来给你,你会要吗?”

  

  

  “我可以……喜欢你吗?”

  

  

  叶灼的日记本上霎时间多出了很多行字,每一笔他都小心翼翼地写着,标准的行楷字体让整个卷面看起来干净整洁,甚有几分美感。他没敢把日记本给任何一个人看,就连方新艺也不给。

  

  

  时间匆匆流逝,光阴似箭,转眼间离高考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叶灼跟严英这些日子一直都走的很近,因为方新艺跟袁非杰过小日子去了,听说过的可滋润,方新艺跟袁非杰谈恋爱谈着谈着就突然间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袁非杰,每天抱着他都不撒手了,天天在叶灼面前秀他和袁非杰的恩爱。叶灼表示被他烦死了,但是自己又内心羡慕,要是有朝一日严英也能和自己秀点恩爱……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最近好像就要填志愿了,可是还没发志愿表下来,于是他就先去问了严英,严英表示自己还没决定好,他们是大城市,本地重点的大学多的去了,所以严英还在纠结。叶灼表示自己好像也在纠结,当他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和他考同一所大学的时候,严英笑了笑,点了点头。


  

  

  “来许个愿吧,希望我们能考进同一所大学。”

  

  

  “好幼稚啊你,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许个愿怎么啦?”

  

  

  “没啥,吐槽一下你的癖好。不过这个愿还是要许的,那么,希望我们能……考进同一所大学吧,再当四年校友,友谊永不散,青春常在。”

  

  

  最近黑色情书又多了些,已经增加到500封了,自从第401封的特殊情况之后,叶灼就再也没看见背后有字的了。他决定,一定要在毕业前知道这个送情书的人到底是谁,可是那个人行踪诡异,根本就没有个定好的时间点来送,问班上的人也都说不知道。

  

  

  “那什么,灼哥,英爷说他东西落宿舍里了,叫你等会儿去教室的时候帮他拿一下。好像是一本课本吧,政治课本,你记得啊。”方新艺才刚回来,一进门就对叶灼说严英刚刚交代他的事情。

  

  

  “我知道了。”叶灼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出门去了,去到严英的宿舍,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就直接来到他书桌上找课本了。

  

  

  他的桌面上就放着一本政治书,叶灼拿起书脊的那一端,想要将课本拿到自己臂弯里的书堆时,一个黑色的信封掉了出来,掉到了地上,叶灼顿时呼吸一滞,大脑混乱了起来,心如乱麻。

  

  

  他将厚厚的一摞书本放在了严英的书桌上,然后慢慢蹲下去,颤抖地将地上的信封拾起,心跳加速,慢慢拆开来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一张白色纸片,上面写着“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在那一瞬间,叶灼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惊讶、激动,还是兴奋、感动,总之他大脑一片混乱,心跳的很快,莫名的高兴。他有些出神地将信封重新塞进了严英的政治课本里,愣愣地抱着他的书离开了,带着严英的那本政治书一起。

  

  

  当天晚上他并没有收到黑色情书,不过等晚自习一结束,铃声响起,终于放学之后,叶灼迫不及待地把严英拉到了教学楼天台。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很想向他表露出自己的心迹,想要告诉他他也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你不回宿舍,把我找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严英很平淡地看着有些紧张的叶灼,问道。

  

  

  叶灼咬着嘴唇,又表现得有些拘谨,月色和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黑暗,两人都看清了各自的脸,此刻轻风微拂,天台上的电灯泡突然闪了闪,一片静谧之中,叶灼鼓起勇气选择正视严英,终于说出了藏在自己内心中已久的那句不可言说的话——

  

  

  “严英,我喜欢你。”

  

  

  霎时间,世界陷入了一片沉默,原本静谧的夜晚更加安宁,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严英愣了愣,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叶灼看了好一会儿,动了动喉结,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干涩:“抱歉,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犹如一盆冰凉的冷水突然间向自己浇洒过来,从头到脚,全身被淋透了,彻骨的冰凉刺激着脑神经。那种透进骨子里的冰凉又迅速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逐渐地将叶灼原本炽热的心脏给冻结了起来,让它覆冰,再无温暖的温度,永远不再为爱情所跳动。

  

  

  这是一道晴天霹雳。

  

  

  这是一个自以为是,又自作多情的错误。

  

  

  这是一个粗鲁莽撞,而适得其反的举动。

  

  

  这是一段从开始就根本不被允许存在的感情。

  

  

  叶灼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孤凄悲凉,寒冷彻骨。那种令他无法承受的压力又在无形之中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和身体,企图排斥一切的正常,叫嚣着要毁掉叶灼的一生。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给我写那么多封来来回回都只有同样的四个字的情书!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不远离我!为什么非得要我把真心都彻底掏出来,想要送给你的时候,拒绝我!为什么给予了我一段根本就不可能的感情,却又一直表现出它种种的可能性!”叶灼红着眼,颤声吼道,带了点点哭腔,他硬逼着自己把眼泪吞回去,实在是无法忍受泪流满面的自己。

  

  

  “严英,等我到了把什么都愿意给你的地步,你却说你对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到底……你到底这些天来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叶灼握紧了双拳,颤抖地呼吸着,情绪异常激动,“我第一次,我第一次把真心从我心底里捞出来想要送给别人,可是别人却不稀罕,是吗?难道我这几个月的感情,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吗!!!”

  

  

  叶灼每一句话都是吼出来的,听的严英头皮发麻,内心躁乱。可他表面上还是非常冷静的,只是眸中悲哀,心情复杂,对叶灼的这些话,自己没有一句能够反驳回去的。

  

  

  “凭什么啊……凭什么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啊……”叶灼强忍着眼泪,为了不在严英面前哭出来,他眼眶泛红,话语中的哭腔正欲显露自己的存在感,“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又为什么要给我情书。”

  

  

  “日久生情,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叶灼终于平复了情绪,声音干哑,自嘲地笑笑,“如果你喜欢我,那就是真的;如果你不喜欢我,那就是假的,随便你怎么去认为,或者是相信。”

  

  

  严英皱着眉,叶灼这个样子,他又异常地心疼。等到叶灼不说话了的时候,严英才向他解释了他刚刚问的问题。

  

  

  “我妈在我小时候就告诉我,如果你以后遇到一个长得很好看,叫叶灼的男生,千万记得要不顾一切地对他好,无论如何都要对他好。”严英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我遇见了你,知道你叫叶灼后,我为了对你好,努力地想要成为你身边最重要、最好的朋友。”

  

  

  叶灼始终沉默着,他握紧的双拳渐渐放松了点力气,垂着眼眸听严英继续讲。

  

  

  “情书的事情,是我之前跟别人打赌输了,才送给你的。当时讲的是,输的人就给高三五班的叶灼写520封情书,内容是重复的那四个字。”严英突然备感压力,“日久生情,我写多了,总会厌倦的,在我送出去的第401封情书里,我鬼使神差地尝试了这个问题,后来就再也没问过你类似的问题。”

  

  

  严英的话像尖锐的利剑,一次又一次地插入叶灼脆弱无比的心脏,等待着它的崩落和瓦解,越是血流如注,就越是拍手叫好。血流满地,狼狈不堪,叶灼现在真的已经不堪一击了。

  

  

  “我现在还接受不了你的这份感情。”严英低声道,“我或许还承受不了它的重量。”

  

  

  “……我知道了。”叶灼松开了拳头,抬起头来,对着严英虚弱地笑笑,“严英,我也不想强求你。我本就不应该奢望这段无知的感情能得到相应的回应,是我太冲动,太傻太天真,对于感情这方面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

  

  

  “刚刚对不起了,那么大声地吼你。”叶灼叹了口气,“我们以后只要还是朋友,就行。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别熬夜,别通宵,好好休息,好好上课,好好吃饭。我以后不会再对你流露出这种感情了,真是对不起。”

  

  

  那话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叶灼已经无力到什么都不想去思考的地步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宿舍里,尽管路途遥远,提步艰难,但他仍旧拖沓着沉重的脚步,失落地回到了宿舍里。

  

  

  “灼哥你……怎么啦?”叶灼一进门,方新艺就注意到了他,然后就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那种像是跌落到了人生的谷底一样的神情,让方新艺觉得不对劲。

  

  

  叶灼微微抬了抬眸,看了方新艺一眼,就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方新艺见状吓得赶紧从床上蹦下来,麻溜儿地跑到叶灼身边,把他扶着走到床边坐下,特别心疼地看着哽咽不止的叶灼,现在也顾不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新艺只能搂着他的肩,一直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叶灼的哽咽声尽量控制在了很小声的范围内,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滚出然后落下,划过脸颊至下颚,眼眶微红,叶灼哭着哭着,他的眼睛就开始肿了起来。他一边抽泣哽咽一边抹去脸颊上的眼泪,微张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嘴唇发白。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方新艺看着叶灼哭的这么厉害,他自己也想陪他一起哭了,鼻尖冒酸,眼眶隐隐作痛。

  

  

  叶灼哭了一晚上,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才睡,期间,他有在一边哽咽一边向方新艺解释刚刚在教学楼天台上发生的事情,方新艺听了以后立马就坐不住了,表示想打人。他都从来没舍得欺负叶灼,严英竟然敢拿感情伤害他,方新艺那叫一个心疼,又心酸。同时又很惊讶,叶灼竟然会喜欢上严英,这种事情,就像是谁也没有料到一样,说给任何人听,那个人都会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回望你。

  

  

  在那之后,叶灼和严英基本没有什么交集了,他们就算看见了对方,都当做视而不见。严英和叶灼都想逃避,然而严英的态度让叶灼觉得心情很低落。志愿表发下来的当天,叶灼却当做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去找严英问他的志愿。

  

  

  严英看着他,沉默着,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我还是没有想好。”

  

  

  叶灼有些失神地顾自点了点头,“……我也还没想好。”

  

  

  最后,他选择去到了一所外地的重本大学,那是个陌生的城市,没有熟人,没有回忆,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孤独一人的自己。严英选择了一所本地的重本大学,顺利地考了进去,并且又是以全年级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去的。

  

  

  方新艺和袁非杰选了同一所大学,他俩成绩其实都可以的,进了同一所一本大学,如愿以偿地考进了自己的第一志愿。

  

  

  只有叶灼,叶灼最后填的是哪所大学,这就成了一个谜。他甚至连方新艺都没有告诉,因为他觉得,没必要。方新艺现在不必再跟着自己,他有他的新生活,他有他最重要的人能和他在一起,不仅比跟着自己开心,还比自己幸福。方新艺当初求了一个星期,叶灼都死活不说,到底是哪所大学,于是方新艺就只能放弃。

  

  

  高考终于结束了,当最后一科的卷子被收起来时,学生们都冲出了教室,激动地将书全都扔了出去,整栋楼的高考考场都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那代表着学生时代最后一个噩梦的结束,他们终于解放了。

  

  

  他们所有人都毕业了,在回到各自的班级的时候,每个人都相拥而泣,抱成一团,有的哭,有的笑,有的边哭边笑。叶灼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却没想到面前递来一个黑色的信封,叶灼愣愣地抬头看了一眼来人,迟疑地接过。

  

  

  “这是给你的最后的一封,第520封黑色情书。”严英唇角带笑,愉悦的心情不含一丝尴尬。

  

  

  叶灼内心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复他,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接过了这封最后的黑色情书,将他放进了书包里。再抬起头来与他相视一笑,“谢谢。”


  

  

  “严英!”叶灼叫住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的严英。

  

  

  “嗯?”严英转过身来看着他。

  

  

  叶灼笑了出来,“还好我没跟你在一起,不然我这个人渣得耽误你一辈子。”

  

  

  那一天,叶灼走的很早,不管是高三的回忆,还是关于严英的一切,他都不带丝毫的留恋。

  

  

  漫漫的暑假开始了,他早早地就拒绝了他母亲让他去国外读大学的邀请,作为一个对儿子有亏欠心理的母亲,他母亲只能一笑而过,说,“那我就不勉强你了,钱我会按时寄,你记得收就好。在那边要好好的,我也不希望你出事,要过得开心点啊。”

  

  

  叶灼自由了,他彻底自由了。

  

  

  无人管束的生活,任由他自生自灭。

  

  

  暑假才刚刚开始,叶灼就早早地定了机票,提前飞往他两个月后就要去到的陌生城市,他要在那里定居了,所以他要先花一些时间去了解它。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


  

  

  上机后,叶灼碰巧拿出了那封最后的黑色情书,像当初一样,耐心地将它拆开,然后将里面的白色纸片拿出来翻一翻正反面,这一次,在“我喜欢你”的背面,留下了一行字:

  

  

  “对不起,我浪费了你的感情,我无力承担它的重量,让你失望了。不过如果真有日久生情,那我真的很想选择相信。”

  

  

  叶灼沉默着,然后叹了一口气,将黑色情书重新塞进了书包里面。

  

  

  他拿出手机,给严英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我走了,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但如果从头来过,我宁可不要这种孽缘,我也定会不再选择跟你太过接近,我实在是不想再次听见那刺耳凄凉的心碎声。感情就是这样的,它很无情,也很无理;它很甜蜜,也很苦涩;它很柔软,也很刚硬;它很温柔,也很冷漠;它很暖心,也很扎心。这一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爱上你。你说你想选择相信日久生情一说,那就相信吧,没有人能够决定你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我的感情也没有白白浪费掉,它只是从我心尖悄悄溜走了,消失的痕迹让我非常醒目,那是我曾经爱过你的标示牌。”

  

  

  叶灼走了,离开了这座他所熟悉的城市,离开了他所熟悉的人,从此杳无音信,彻底消失在了那座城市里每个人的生活中。

  

  

  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叶灼的方新艺抱着袁非杰整整哭了一晚上,就像当时的叶灼因为还未恋爱就已失恋,而抱着方新艺哭了一晚上一样,有的时候,这两个人真的是意外的相像。

  

  

  感情就是一座迷宫,当你看着别人顺利地走出去的时候,心里总是会觉得羡慕,想要早早解救深陷迷惘的自己,却又总是不能够。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了属于你的引路人,那么请一定要引起重视,因为如果没有他,你可能就会永远迷惘于整座迷宫里。

  

  

  现在的叶灼,很不幸丢失了自己的引路人,彻彻底底地沦陷进这错综复杂的迷宫里,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两个月里没有关于叶灼的任何消息,方新艺难过了一个多月,袁非杰才把他给彻底哄开心了。方新艺和袁非杰天天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人互相关心,互相示爱,有几次严英给看见了心里都莫名难受。其实在叶灼跟他表完白的那天晚上,严英就想了一夜,可惜就是想不通。在叶灼走后呢,对他更加纠结了,况且已经纠结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对他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或许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许他的确并不把叶灼看成只是普通的朋友,又或许他真的喜欢他。严英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的,他认为自己不可能爱上一个跟自己同性别的人,所以他纠结,纠结得打乱了自己生活的节奏,愈渐崩溃。

  

  

  大学生活正式地拉开了序幕,很快就过去了一年。

  

  

  “怎么着,你还想跟我动手?我倒是知道你,一中的那个严英吧?啧,不过哥今天不想搭理你,请回吧。”一个长得清秀的男生挑衅地看着严英,出言不逊。

  

  

  “今儿个我还就是不走了。”严英挑挑眉。

  

  

  “不是,我说你怕是脑子有病吧?不是说你挺高冷的吗?还沉默少言呢,怎么我看来你那么多废话。”那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竟然似曾相识,甚至连语气和说出的话的风格,都意外地和某个人相像。

  

  

  “你是……”严英愣了愣,可能是他日思夜想纠结来纠结去而造成的神经敏感,这种熟悉的感觉自己也发懵了,他叹了口气,“第二个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人,勇士,值得称赞。”

  

  

  “……靠,你说什么呢。”那人不解又狐疑地看着严英,眼神里包含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没什么。”严英的眼神暗了暗。

  

  


  “对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又不是来缠着你的,原来只是路过而已,没想到这就跟你杠上了。”严英揉了揉太阳穴,“我又不是很想跟你杠上,没意思。”这种套路在半年前就已经上演过了,第二次的确没意思了。

  

  

  “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那人眯起眼睛笑了笑,语气玩味,“来,叫一声洵哥,我就告诉你。”

  

  

  “行,洵哥。”严英心情复杂地叫出了这个称呼,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有“灼哥”这两个字。

  

  

  “诶,英爷。”那人笑了笑,“意思意思,还你个敬称。我叫谢洵一,你隔壁班的。”

  

  

  严英愣住了。眼前这人欠打但是又好看的笑容,以及他说话的语气、说出口话的风格、懒散又有些傲慢张狂的眼神,简直跟叶灼是一模一样的。就算他们长得不像,但是此时此刻,严英竟然像着了魔一样,愣是把他看成是叶灼,面带笑容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字里行间里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出言不逊,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模样,跟叶灼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跟我的一位朋友,好像。”严英揉了揉眼睛,叹气道。

  

  

  “怎么像了?哪里像呢?英爷不妨说说?”谢洵一来了兴趣,挑挑眉。

  

  

  “性格、说话的语气、说话的风格。”严英抬眸望向天花板,脑海中满满都是叶灼这个人,他的音容,他的话语,他的行为举止,现在就像走马灯一样回放在严英的脑中,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严英的理智。“还有一点就是,你和他都一样,长得很好看,五官很漂亮。”

  

  

  谢洵一愣了愣,低头沉思了起来。他和叶灼还有着一样细腻的情感心思,也是个感性的人,听完严英的这些话,再稍微观察一下他的表情神态,谢洵一总算是知道了一些内幕。既然这么像的话……谢洵一问了个问题:“那他是不是很喜欢看耽美小说啊?”

  

  

  严英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既然你说我和他有这么像的话,那我就在想,会不会连兴趣爱好都是一样的。”谢洵一耸耸肩,笑道,“没想到还真是一样。他肯定也不是个直男吧?刨除容貌,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我真的挺想认识他的,当个朋友,还可以一起研究耽美小说什么的,毕竟我也不是个直男。”

  

  

  严英皱了皱眉,“你做梦。”

  

  

  谢洵一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啊你?找个同好一起研究共同喜欢的东西也不行?严英,你这人不讲理啊。”

  

  

  越来越像了。

  

  

  “不过,我跟他唯一,完全不像的地方就是——”谢洵一轻哼一声,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我、不、喜、欢、你。”

  

  

  “你……”严英感觉自己快站不稳了,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皱眉道,“你又怎么知道他喜欢我。”

  

  

  “很简单啊,我是个比较会揣摩别人心理和感情的人,这点,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你那位朋友也是如此。刚刚从你的一言一行都能看出来,你提到他的时候表情很不好看,或许是痛苦,或许是纠结,又或许是难过。”谢洵一清了清嗓子,“反正我就是看得出来,他肯定喜欢你吧,而且,你也喜欢他吧。”

  

  

  “别不敢承认事实,事情的真相往往出乎你意料,你怎么可能会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直。”谢洵一嘲笑道,语气轻蔑,“你没跟他在一起那就说明你们其中有一个人,不敢袒露自己的心迹,有可能就是你,你固执地断定自己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同性别的人,这样往往就会错过一个值得去珍惜一辈子的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这种感觉吧。”

  

  

  “闭嘴。”严英心绪大乱,被谢洵一的话射中了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难受得死掉,“他的确跟你一样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但是你的话也太无凭无据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讽刺成习惯随口说说。”

  

  

  谢洵一冷笑一声,有点不耐烦了,“英爷,别执迷不悟了,你要是想他,就跟他解释清楚吧。否则受罪一辈子的,不仅是你,还有他。要是是我,我肯定不会再继续喜欢你了。”

  

  

  想起叶灼发给自己的最后一条消息,严英霎时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他看了那条消息以后,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安稳,一次又一次地去品析这句话的含义所在,不知是否是他在感情这方面太过糊涂无知,品析到的竟然只有无尽的哀伤与绝望,还有那悄无声息的心碎之声。

  

  

  他颤抖地问谢洵一,“你知道吗?感情就是这样的,它很无情,也很无理;它很甜蜜,也很苦涩;它很柔软,也很刚硬;它很温柔,也很冷漠;它很暖心,也很扎心。”

  

  

  谢洵一若有所思地品析着这些话,微皱眉头。

  

  

  “他跟我说,这一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爱上你。你说你想选择相信日久生情一说,那就相信吧,没有人能够决定你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我的感情也没有白白浪费掉,它只是从我心尖悄悄溜走了,消失的痕迹让我非常醒目,那是我曾经爱过你的标示牌。”

  

  

  谢洵一愣住了,这些话的风格,跟自己还真的是意外的相像。他啧啧感慨着,把错误的矛头指向严英,“现在后悔了吧?谁叫你当初不珍惜,活该了吧。不过,你没有注意到吗?这些话语,有一句话,有着不同的含义——”

  

  

  严英愣了愣,“哪句?”

  

  

  “没有人能够决定你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谢洵一笑出了声,语气轻松,“你真的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吗?”

  

  

  “不妨请你说说看。”严英道。

  

  

  “哎呀,真是笨,他说这句话不就是代表你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如果他真的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的话,直接说‘我心已死,我们中间的谁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不就行了?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他要特意用‘没有人知道你是否能够’这种前句来带出后面的‘挽回的余地’?不就是摆明了想要你有朝一日认清现实了再去找他袒露心迹吗?”谢洵一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解释道,此时此刻他真为这个天才的情商堪忧。

  

  

  若是说严英有智商没情商,那叶灼和谢洵一就是智商情商兼备的那类人了,这种人往往无敌,但也最容易被伤的很深。

  

  

  严英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微张嘴唇欲言又止。谢洵一不禁有些恼火,“你他妈是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吗?你他妈是还死活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他吗?恕我直言你这种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你不喜欢他,干嘛那么在意他?干嘛为了想他的事情把自己折磨得快崩溃了?干嘛心里一直挂念他?干嘛提到他就皱眉好像很不开心一样?干嘛要跟我说一大堆关于他的话?干嘛要把我和他拿来进行对比?你他妈是不是脑子里进稻草了?”谢洵一愠怒道。

  

  

  愣了半晌,严英才沉声道,“……谢谢了。”

  

  

  跟谢洵一交流完后,严英就立马找上了方新艺,问他知不知道叶灼报了哪所大学,他很想去找他。方新艺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立马一点都不怂地直接甩脸色给他看,冷哼一声,“严英,以前我是怕你,但是现在今非昔比,况且关于叶灼的事情,你更没资格跟我提起来。”

  

  

  严英知道方新艺在高三最后那段时间里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仿佛就是一夜之间,从敬畏、殷勤变得疏离、冷漠,十有八九是因为叶灼失恋然后就都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他抖了出来。现在想起来,严英觉得真他妈后悔,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早点开窍呢?

  

  

  “严英,其实吧,我们也不知道。”袁非杰轻叹一声,“当初新艺可是求了叶灼一个星期,叶灼都没告诉他他报了哪所学校。这是真事儿,就算他敢蒙你,我也没那个胆儿敢蒙你不是?”

  

  

  方新艺不开心地顶了顶袁非杰的腰,“说什么呢!谁叫你搭理他的!还有,谁求了一星期,我什么都不知道!”

  

  

  袁非杰无奈地笑笑,捂着腰,“这事儿吧就是这样了,叶灼走的时候谁也没联系,谁也没通知,就这么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我们的生活中,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当天严英问他俩的时候,他们正在烧烤摊上坐着撸串儿,一边喝酒一边叙旧聊天,只是方新艺闷闷不乐,一个人抱着酒瓶子死嗑,最后喝了个烂醉。严英也有些醉意了,就袁非杰一个人脑子最清醒。严英边喝边想着叶灼,本来酒量挺好的,原先灌五瓶二锅头都没问题,被这么一带,两瓶二锅头他就受不了了。

  

  

  方新艺醉了之后就说胡话,说的全都是关于叶灼的事情,说着说着就说出了眼泪,刁蛮任性地直接在大街上哭出了声,嚎啕大哭,哇哇大叫。袁非杰一个劲儿地安抚着他的情绪,方新艺一边搂着袁非杰的脖颈一边哭,哭着哭着就骂起了严英,说他真不是人。

  

  

  严英有些痛苦无奈地笑了笑,他人都还在这儿呢就开始骂了,胆子也是够大。这要换做从前,方新艺早就秒怂,在他面前一个劲儿地说好话拍马屁了。严英没有想到方新艺竟然是如此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是个值得深交一辈子的好哥们儿,就平时欠打了一些。

  

  

  直到一年后,严英才得知叶灼去了哪个城市,报了哪所大学。他这一年里一直都在苦苦地找寻他,直到有一天,在他和他妈妈的一次聊天的时候,他不仅想起了那个模糊的记忆和记忆中熟悉的人,还得知了叶灼妈妈的联系方式。

  

  

  严英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跟严母讲清了这高三下学期,他和叶灼到底都发生了哪些事情,包括叶灼喜欢他这件事,严母听完之后既沉痛又惊讶。严母告诉他,他必须好好对待叶灼,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伤害他了。并且在提到叶灼脚腕的时候,严母才告诉了他,他那些模糊的记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严母总是说自己对不起叶灼。还在叶灼和严英很小的时候,大概在十岁,严英和叶灼在医院的病房里见过一次面,也是唯一的一次面,就是所谓的一面之缘。严英的家庭比较特殊,他的父母因为矛盾不和,天天吵架,但是没有谁想着要离婚,于是就两人分开住。严英这段时间去严母那儿待着,过一段时间就会去严父那儿待着,处于两者之间不停奔波的情况。

  

  

  严母和叶母是认识的,她们是一对非常好的朋友,是学生时代形影不离的闺蜜。小时候,叶父也没有那么凶残,他和叶母为了做生意到处奔波,一般把叶灼寄放在他外婆家。可是就是在那个时候,严英待在他父亲那儿,叶灼的外婆回了一趟老家,叶灼无人看管,叶母就拜托严母暂时帮他照看一下孩子。严母答应后,对叶灼很好,她还很想让严英见一下叶灼。

  

  

  本来待的好好儿的,严母突然有一天领回了一条流浪狗,那条狗异常凶残,可是对严母却很温顺。严母看它可怜,又喜欢的很,就领回家了。没有想到叶灼说他怕狗,严母一时间又不能把流浪狗重新放回去,正左右为难。她这人做事不带脑子,太过粗莽,想着想着便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办法:把狗留下,对叶灼说,她要帮他克服怕狗的心理。

  

  

  事情总是出乎意料的。叶灼仍然很怕那条狗,那条狗只对严母温顺,对叶灼异常凶狠,前面还好好儿的,突然有一天,那条狗当着严母的面,冲叶灼奔去,咬住了叶灼的右脚腕,力度刚好,足以见血,和留下一道明显的咬痕。严母当时吓坏了,把那条狗强行拖走后就赶紧将叶灼带去了医院,叶灼因为极度害怕和恐慌而导致精神有些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一昏就昏了两天。叶灼的脚腕差点被咬断,虽然治是治好了,也没得狂犬病,安然无恙,只是他右脚腕上的那道咬痕是永远都留在了皮肤上,无法消除。

  

  

  严母守在叶灼的病床边,哭了一天一宿,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觉得对不住叶灼和叶母,很愧疚。本来叶灼这孩子就让她很是喜欢,这下还因为自己一时的粗莽决定而伤害了叶灼,还给他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直到现在,叶灼的右脚腕很敏感,谁碰一下他就会脸色发白,会再次感到恐慌和害怕,留下了后遗症。

  

  

  当时严父找严母有些事情,而且严父和叶母也是学生时代的朋友,就特地带着严英来医院探望叶灼。那个时候叶灼还没醒,仍然在昏迷当中,也就是那个时候,严英第一次见到了叶灼。严英轻轻摸了摸他的右脚腕,叶灼的表情就痛苦得扭曲了起来,吓得他赶紧收回手,无比紧张地盯着叶灼,生怕他会将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弄疼。

  

  

  所以这就是严母叫他一定要对叶灼好的原因,严英想起一切后,仍然在震惊,他和叶灼竟然小时候就见过一面,难怪他觉得叶灼熟悉,而叶灼却说他从来没见过自己。

  

  

  后来,严英联系了叶母,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就询问起了叶灼的去向,叶母回答他的语气很轻,饱含无奈。严英一得到消息就买了去那个陌生的城市的机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叶灼了,想当面跟他说声对不起,想亲口说出他也喜欢他,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再次相逢仿佛只是一念之间。

  

  

  又是一年漫长的夏天,又是一年令人无法忘怀的暑假。已经过了两年了,叶灼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待的挺好的,过着随心所愿的生活,放荡不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人拦着自己过这潇洒的日子。

  

  

  热风轻拂,吹过头顶,却吹动了衣衫的随风摆动。熙熙攘攘的人群是城市喧闹中最大的特色,车水马龙的街道,红绿灯有规律地换着班,行人和车辆走走又停停,此时此刻,叶灼在隔着一条马路的地方停下了,看着不远处刺眼的红灯亮起,他便停下等待着绿灯的替代。

  

  

  再次相视也仿佛只是一瞬之间。

  

  

  蔚蓝的天空飘浮着似有似无的薄云,太阳的光线异常柔和,却又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风和日丽,天空安静祥和,只是掺杂进了人们的喧闹声。

  

  

  叶灼偶然间抬起眸来往对面望去,一个熟悉的笑容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中。叶灼慢慢睁大眼睛,看清对面人的容貌后,心跳一滞,鼻尖一酸,霎时间眼泪夺眶而出,从眼角流下,慢慢划过脸颊至下颚。他微张嘴唇,嘴唇微颤,呼吸缓慢,却仍平静地望着对面的那人。

  

  

  严英站在那头,跟他相隔了一条马路,车辆接连不断地驶过,留下一道道残影。严英眼里带笑,看向叶灼的第一眼就流露出了自己对他的真心,温柔地笑着,嘴角微扬,眼底饱含宠溺的笑意,慢慢地,对着他张开双臂。

  

  

  叶灼咬着嘴唇颤抖地哭了出来,他小声地呜咽着,抽泣着,突然冲上的心头的喜悦与委屈冲散了他的理智,他只想现在、立刻、马上从这条马路上跑去,扑向他等了两年的那人的怀中。

  

  

  严英仍然对他笑着,默念了三个字,冲叶灼大声喊道:“叶灼,我爱你。”


  

  

  ——

  

  

  人生总是没有定数的,感情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件事物。虽想重新来过,但心中仍然对过往有着深深的执念,这就是人,一种极其复杂的高等生物。有些爱情不可能接着延续,但有些爱情却能拿一辈子当作他们曾经爱过的标示牌。我无法忘掉,以前的种种,所以我曾一度感到很痛苦。我坚强固执,却徒有其表,所以我曾一度流下过眼泪。我命运坎坷,却终有圆满,所以我曾一度默默地坚持。我情感曲折,他却仍来了,所以我曾一度相信着严英。

  

  

  人生能有几次悲欢离合,我也曾一度以为,人生若只如初见,便是我和他之间最好的结局。

  

  

  我希望在那个风和日丽、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片安宁的下午,在柔和的阳光之下,看着那个人温柔地对我笑,向我张开双臂,等我成为他的一辈子。

  

  

  fin.

 

 

完成时间by2017年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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